伸手将人拉起,郑曲尺道:“北堂牧,这些事情我会让殿下一一查明,假如你所言具为真实,那他南桂现今这个位置自然也做不久了,然而不是现在……六国兵试在即,军器监必须要运作正常,你可以替我好好的监视着他,若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即刻来汇报于我,只要你将此事办得好,那你利用我的这事便也算揭过了。”
北堂牧大喜过望:“多谢将军夫人,卑职会为将军夫人监视好南桂接下来的一举一动,绝不会让他坏事。”
“北堂牧,你可知这南桂与继王后之间可有私下联络?”
“这……卑职并不清楚,但听闻南桂是得了朝中重臣举荐,这才当上了军器监的左尚方,而这位重臣姓戚。”
郑曲尺将他的话暗记于心,打算将搜刮来的消息转告给元星洲,相信就凭他这世子宫斗的天赋,肯定处理得比她更好。
等北堂牧走后,郑曲尺一看没了外人在,一下就松驰下撑起的将军夫人气势,她小脸鳖成一团包子样子,跟蓝月抱怨道:“你看,这一个个的小心思简直防不胜防,没一个单纯的人,当将军夫人太累了,我还是想去当工匠锯木头。”
武亮、空吏跟四喜他们像壁画一样站在后方,只安静的注目着将军夫人这边,而蓝月向来得将军夫人亲近,再加上两人同为女性,自然也更聊得来。
平日郑曲尺压力大想找人倾述,一般都是蓝月上。
蓝月听了夫人的话后,不由得觉得好笑:“夫人近来的确辛苦了,倘若将军还在的话……”
蓝月话到一半,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,眉头紧蹙,抱歉地看向夫人。
郑曲尺一怔,然后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:“他如果还在的话,我肯定现在还在福县好好的当我的小工匠,努力想办法赚大钱……”还有跟他谈和离这事。
可现在呢,她的人生轨迹好像完全乱了,她不仅没有跟宇文晟和离,还将“将军夫人”这个名头几乎焊在了身上,从无人知晓,到如今声名远播。
她感叹了一声:“人生的际遇当真是神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