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疏嘿嘿笑笑,“因为你是我罩着的人。”
那时,她心房颤动,觉得天都是光亮的。
可后来呢?她在监牢暗室里,声嘶力竭的质问赵疏:“赵疏!我的津淮呢?我把我的津淮交给你,他犯了什么错,你要杀了他?”
津淮,北笙养母骆娘子的儿子,陪着北笙长大的弟弟,陪着北笙一路颠簸入京寻亲的弟弟,他到底犯了什么错,要死在赵疏的马蹄之下!
只要想起津淮被马踏成泥,北笙就心口疼得喘不上气来。
赵疏始终躲在幽暗的阴影里,身姿动都不动一下,淡然地说:“兵荒马乱,我的马无意踩到了他。”
北笙欲哭无泪,浑身瘫软得站不起来,她把自己最珍视的人交给最爱的人来保管,最后换来一句轻飘飘的“无意”,是“无意踩到了他”。
软绵绵的话像一把锥子,一字一锥,锥得北笙的心发疼。
赵疏好的时候很好,坏的时候很坏。
北笙冷冷地将鱼竿丢进箱子里,叹了口气,到底是自己眼瞎,才会喜欢上一个反复无常的人。
她对竹喧说:“你让清泉和渔舟两个将箱子收好,明日……午时,送到侯府去,届时我休书一封,一起送过去。”
竹喧不明白,二姑娘不想要小侯爷的东西,大可以现在就还回去,小侯爷人还在梅香居,有什么话二姑娘是不能当面说的,非要写信?
又一想,二姑娘总有自己的意思,他们做下人的照办就好,不必知道那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