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笙起身恭敬行礼,“天色已暮,父亲母亲已经为夫子备下晚膳,夫子留下用完再回府。”
郎琢想了想,“也可。”
手里捏起书本,负手起身走出了芙蓉堂,外头天光晦暗,屋檐下已经上了灯,倒映衬得郎琢的身形风清朗月。
北笙缓缓收拾自己的书箱笔墨,赵疏围了过来,“二姑娘,今日课堂上的问题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是从前在定襄时就上过学吗?”
“自学。”北笙将笔盒往书箱里一塞,扣上书箱盖子起身出门。
“自学?自学都能这么厉害!”赵疏惊讶万分,着急忙慌收拾好自己的书箱,匆匆追了出去。
青石板上的暗冰让赵疏追到北笙跟前打了个趔趄,他憨憨一笑,“二姑娘说自己是自学,能否教教我是怎么个自学法?家中给我请了很多夫子,我就是学不进去。”
北笙说:“兀自喜好,乃执着。赵世子不必强求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,喜欢什么就做什么,才能长久。”
喜欢什么就做什么……,赵疏仔细回想自己的喜好,遛鸟斗蛐蛐,喝酒,好色?
不对,他并不好色,他只是陪着乐平王在聚仙楼饮酒罢了,并不对聚仙楼的莺莺燕燕感兴趣。
除此之外,赵疏实在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正经的喜好了。
今日课堂上,他表现得还不如一个女子,幸而没有其他学生,否则传出去,怕是没脸见人了。
又想想,徐二姑娘诗书皆通,是很了不起,但有一样比不上自己,那就是字儿写得太丑,连他这个不务正业的人都比不上半分。这样想来,人无完人,徐二姑娘也不是什么都能干。
赵疏心头平衡了些许,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同徐二姑娘交代,又追了上去,“徐二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