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琢似乎慌了神,按住了她整理药箱的手,逼视着她,语气带了七分恳切:“我不想死,救救我!”

这不是往日那个斯文的、圣人般的郎琢,他是个顶着慈悲皮囊的魔鬼。

徐北笙惊魂丧胆,她瞪着郎琢,眼泪涌上眼眶:“若我说我也无法救大人,大人也会像刚才那样杀了我么?”

郎琢霎时清醒,他今日的举动吓到她了,不是他强装无事就能掩饰过去的。

他无比平静的后退一步,尽量离北笙远些,才说:“你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

郎琢越是平静,北笙越是心悸。

房中一时静得落针可闻,她在发抖。

盯了郎琢半晌,转身又打开了药箱,一层一层的套盘取开,将箱子底部一个黑陶罐子取了出来。

从里头倒出一颗黑红色的药丸,颤着声说:“这也是毒药,你吃了它,若是命大,以毒攻毒或许能彻底解了你身上的毒,往后每月服用一次这个药的解药,一年后也可不用服解药了,若是……大人命薄,左不过也是毒发身亡,就看大人敢不敢赌了。”

郎琢一笑,一片云彩淡雅的俊朗,稍一迟疑,便从北笙掌心中取过了那粒药丸,声音放轻了几分,“这么说,若是我命大,往后我的命就彻底捏在你的手里了?”

北笙咬着牙关,没只从药箱拿出白陶罐放在书案上,才说:“这是解药,每月一粒,不要多吃,吃多了也会死!我才不要拿捏你的命!”

郎琢敛目一笑,说:“我就知道你还有办法。”

最后的救命的办法就在眼前,他没有再犹豫,仰头将那红黑色药丸放在了嘴里。

才问:“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原来的毒解没解?”

“明日,明日晚上大人若还活着,那便无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