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笙继续说:“太子殿下的命是我救的,我自然要替他铺点路,难道要让那个毫无德行的乐平王抢了他的东宫之位?”

郎琢注视着北笙,似有些看不懂,“你到底是为了谁在做这些事?你与太子不过一面之缘,为何?”

北笙平静的说:“因为我看见了太子伤得有多重,他一个人匍匐在雪地里时的景象有多惨,敢如此害他的人难道不是乐平王?”

她终于敢抬起眼眸看郎琢,眼中溢着泪光,细眉轻蹙,问:“大人,你想知道我是怎么遇到他的吗?”

郎琢搭下眼帘,悠悠地说:“你不是说过吗?在凤阳城外。”

北笙笑笑,那时在舅舅家中她只是很简单的说自己捡到了一个受重伤的人,至于重伤到什么程度,他们并未亲眼所见。

或许,在后来在贠时彦的信中,郎琢才清晰的知道了萧珣的伤有多惨。

不管郎琢愿不愿意听,北笙还是娓娓道来。

过完年,正月里,她和津淮在进京的路上,彼时经过凤阳城外的山路上,再有半日他们就可以到京城了。

那夜宿在一个避风的山洞里,北笙还睡着,冷风灌进口鼻,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
“啊——!”

津淮的尖叫声吓得她陡然清醒。

津淮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,不知被什么东西吓得舌头打结:“姐姐,快去看看,外面躺着一个死人!”

北笙还没回过神来,被津淮从地上拽起就走。

皑皑雪地里缩着一个身着兽氅的人,身上插着四支箭,周遭一片刺眼的红,冷风里飘着浓厚的血腥之气。

雪地里还留下长长一道匍匐的痕迹,也不知此人花费了多少力气才爬到这儿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