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琢大吼:“因为醉仙楼是我的地盘,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!广信贪财贪命之徒,毫无信义可言,你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向乐平王倒戈,将你供出来?”
北笙怔愣说不出话了,她的确害怕过,但她手上无人可用,只有广信。
若不是广信在醉仙楼做内应,她又如何在乐平王身上两番得手?
郎琢放开了北笙,从广袖中掏出六张银票愤愤地丢在了她的身上,道:“你想培植人手,就该懂得如何让他们忠心,而不是养大他们的胃口!”
北笙摩挲着手上的银票,心疼了几分,她害人的手段太过下作,陷入了耻辱的漩涡。
她一边憎恨那些人前世害死了自己,一边又用更不入流的手段对付他们,一边又想着抽身逃离。
心头有三个小人,一个在批判,一个咒骂,另一个懦弱的缩在墙角。
眼泪吧嗒落在银票上,晕染了上面的字,隐忍了些许后,她将那些银票收了,揣进袖中,抬起头来道:“学生答应大人,留下来,与大人联手。”
那是一种冲动之下才生出的视死如归的勇气,容不得她细想,她只有趁着这股冲动还在,才敢答应郎琢。
待她下了车,过了今晚,心头也许会生出另外的想法。
郎琢并没有因为她的应承而感到有多高兴,只松了口气说:“那就不要和赵疏定亲,安国公府和高阳侯府联姻,陛下会忌惮,太子也会忌惮。”
北笙淡淡地道:“知道了。”
交谈已经结束,她应该可以走了,起身要下车,郎琢拉住了她。
他的掌心温热,北笙如触电般抽手而退,郎琢温声说:“我先下车,让青阳送你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