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郎琢的面,颜陌局促,北笙和他一样局促,全然没有当日在客栈时那胸有成竹、自信凌然的模样。

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皆欲言又止。

郎琢举着茶盏低眉吹吹盏中的茶叶,淡淡问:“你们怎么都不说话?”

他甚至都不抬眸看他们一眼,只优雅地喝了一口茶。

北笙嗯嗯两声,清了一下嗓子,才朝颜陌道:“颜老板和虞大人见了乐平王,王爷他没有为难你吧?”

“没有,”颜陌脸上浮着奸商才有的油滑笑容,试图调动这房中的压抑的气氛,道:“虞大人带着草民去王爷府中拜访,王爷和蔼,这本就是一场误会,今年的气候,水都贵如油,更何况是棉花和生丝了。一切说开后,王爷也都理解,也当着虞大人的面,向草民道了歉,草民惶恐不已,此事便就揭过了。”

北笙还要再问,郎琢放下手上的茶盏,冷不丁道:“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说了,你们说说吧,乐平王压在手上的那批脱不了手的棉花和生丝,你们二位是如何打算的?”

北笙和颜陌面面相觑,北笙挑了一下眉,示意让颜陌先说。

颜陌笑呵呵的朝郎琢拱手,道:“郎大人有所不知,草民与乐平王商议好了,他的那批生丝和棉花交由草民来卖,权当草民赎罪,一分钱的利草民都不会贪乐平王的。”

说实话,颜陌手上又压着一批生丝和棉花,再加上乐平王这些,几乎是垄断了整个大靖上半年的棉花和生丝市场。

他只要放出风去,不愁卖不出去,他和北笙早就想好了,来一招“空手套白狼”,直接将乐平王的棉花生丝收入自己囊中。

只是此举风险甚大,若让乐平王发现再被骗,可能就没有这次好解释了。

颜陌怯怯的偷瞄一眼郎琢,以一副忠心的面孔又补充说:“这只是草民口头应承的,具体该如何操作,草民等二姑娘的指示。”

北笙斜乜他:“货都到了你手上,还等我指示?”

倒显得她阴谋诡计很多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