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笙从不是一个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,她厉声驳斥:“可我不是徐南音!我的父母、舅舅对我也没有教养之恩,学生在大人座下读书受教,自当认大人为师,这与年龄无关!一日为师,终身为师,师生大伦,还请郎大人自重!”
“师生大伦?我自重?”郎琢徒自一笑,放开了北笙,长眉微微一颤,道:“你无视君臣之礼坑害乐平王,我当你是胆大包天之徒,竟然还会顾忌师生之伦?”
“琢性情不羁,半生所行全凭心性,你既已落进我的心怀,断没有放手之理。”
郎琢眸色冷酷,两三句话儿如同铁链枷锁,箍得北笙喘不过气来。
她眼中忽然噙满泪水,身体为之一颤。
只当郎琢是圣贤大儒,天子辅臣,太子之师,谁人能想到闻名遐迩的郎大人会有疯狂、偏执和恐怖的一面。
“真是个疯子!”
北笙恼恨的瞪他一眼,豆大的眼泪落在帷帽垂下来的纱帘上,只是抬步,往巷子口而去。
郎琢转身,目光深沉望着北笙离开,她香甜的唇脂还染在他的嘴边,刚才的温热和柔软在他的唇上还有余味。
回想刚才一抒胸臆,好似大石终于落了地,长长出了口气后,闷沉沉笑出了声。
从巷子出来,北笙紧绷的弦才松懈,脚步竟然有些踉跄。
街道上喧嚣无比,北笙却像是身入空谷,寂静地让人心悸。
她什么也听不到,什么也感触不到,只徒无目的的荡步,唯有心跳、脑中的脉搏一下一下的,甚为清晰,甚至鼓胀地疼,似是要爆了。
郎琢到底爱慕她什么?
她满腹的隐晦他全都知晓了,难道不该避着她吗?
难道他就不怕惹恼了她后,她像对付乐平王那样悄无声息的送他一剂毒药,令他归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