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行礼,带着万般的隐忍解释说:“我和公主说亲之前就为北笙备下了这份生辰礼,旁人说不得什么。”

郎琢有些许生气,也强压着心中的怒气,说:“旁人自然说不得什么,但若让范阳公主知道受你大礼的人是北笙,难道她不会上门找北笙的麻烦么?你若想隐瞒,那匾额上的落款就该改改。”

赵疏一愣,不经提醒没觉得不妥,现在他和北笙已经分手,门匾上落着他的名,定会招人非议。

于是又躬身一礼,“谢大人指点,学生知道了。”

北笙一直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上,偶人端起茶盏饮一口茶,眼中幽暗不明,似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泉。

楼下的二人的对话落进她的耳中,她不由笑了一声,起身提起裙角下楼,到了郎琢车马前。

她也没顾赵疏诧异的目光,行过礼后只抬头仰视着郎琢,“能否请大人为鄙店题字?”

怔愣一瞬后,郎琢很爽朗地道:“好啊。”

斡风一时尴尬的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,转脸一想大人都不尴尬,他一个手下做事的人尴尬什么。

斡风和青阳从马背上下来,在郎琢踩着脚凳下马车的时候搭了把手,便一起跟着进了玉玲珑阁。

北笙朝内大喊道:“刘掌柜,准备笔墨。”

便是一个三十多岁身高有七尺的儒雅汉子端着笔墨纸砚走来,一袭墨玉色的长裳,头顶纶巾,衣角随动飘飘。

郎琢将刘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番,朝赵疏问:“他是你的人?”

赵疏挪开藤椅让郎琢坐,说:“玉玲珑阁里的掌柜还有两个跑堂的小伙都是北笙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