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北笙于他有救命之恩,即使心头不愿承恩,任远之还是将姿态放得很低:“哪里哪里,二姑娘说这话就见外了,理应我和娘子去国公府参拜二姑娘,却怕辱没了国公府的门庭,倒让二姑娘跑我这里一趟。”

北笙笑笑,任远之为人,她早就清楚,只不过是趋炎附势、奴颜婢膝之徒。

若无利不能动其心,若无权不能动其志,想要驱策任远之这样的人为己所用,唯有“权利”二字。

北笙说:“我有一事,想请任大人帮忙。”

“姑娘进屋说。”

任远之一副在所不辞的姿态,将北笙请进了主屋,丫鬟奉上了茶水后,任远之坐在了北笙下首的椅子上。

眸色锋利地扫了一眼北笙,突然起身朝北笙跪下,拱手说:“二姑娘和小侯爷于我有救命之恩,二位的事就是我任某的事,任某今后以二姑娘和小侯爷马首是瞻,万死不辞!”

北笙故作感动,说:“任大人起来说话,我实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任大人帮忙,绝没有挟恩图报之意。”

任远之坐定后,北笙继续说:“此事做成了,于任大人也是大功一件,官升几级都有可能,但若败了,不光是我,连大人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
福祸就在一瞬之间,引子已经抛出,就看任远之怎么选了。

他若是闭口不谈,北笙也会知难而退,若他愿意冒险一试,那便胜利在望。

但任远之是个莽人,只有有利可图,又有什么可怕的呢?

他本就是死过一遭的人,得小侯爷提拔才进了刑部司务厅,俗话说富贵险中求,功名利禄哪样又不是险中求得的?

只稍一迟疑,任远之就道:“二姑娘但讲无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