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远之神色很平淡,似是如常交代一些事般,轻声说:“今日有客来访的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你是娘子陪嫁,侍奉我们夫妇数年,你安心去,我不会亏待了你。”

丫鬟大睁着的眼睛终于闭上。

柴房前有一片很大的空地,任远之早就规划好要在这片空地上种上菊花,此时开垦栽种,秋来当能赶上花期。

任远之将身上的血衣脱下扔在了地上,提了把锄头就出了柴房。

待到第二日温禾从娘家回来时,柴房门前的地已经翻过了,地上摆放着几大捆准备栽种的菊,只是府中只剩任远之一人,陪她多年的丫鬟不知去向。

任远之为人极为奸险,是连至亲之人都可抛弃的人,北笙也是不得已才找的他。

凤阳城外的追杀至今令她胆颤,若不能摘除萧翊徐南音身上的爪牙,她谈何活命?

虽未调查,北笙心头早就清楚这次追杀是何人指使。

萧翊人在外,也不可能知道她和津淮会在那日去凤阳寻太子旧物,在场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,太子和郎琢不可能害她,唯有南音一人而已。

回去的路上转弯去了一家药店,以治疗跌打损伤为由,买了几钱大茶药。

又从国公府后门进入,晏清和景帆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,看见北笙回来,急急签过了马缰。

幸好今日客多,太子爷到现在都还没走,徐照庭夫妇和大姑娘被绊住,一时无人发现北笙外出的事。

北笙下了马,将手上的药包交给晏清,说:“让鹿竹将这个药煮在醒酒汤里,等客人散后,端给姐姐,我累了,先去睡一觉。”

一说是给大姑娘喝的东西,晏清便心头有数,知道怎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