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喂马,车夫修检马车,一切都为明天的长途跋涉做准备。

常林这回严密把守,安排人轮班盯守客栈,万一再让二姑娘在太子爷的眼皮下跑掉,他们这些做护卫的要掉脑袋了。

北笙早早就歇了,出京以来都好睡,这一夜却做了个噩梦。

梦见监牢暗室,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映在自己苍白的脸上,泛起暗黄的光。

牢门外黑压压站着一片给人,其余人的面目模糊不清,北笙认不出他们是谁。

而站在最前面的人她却一眼就认了出来,一身红衣的徐南音,还有身着一袭泛着寒光铠甲的赵疏。

周遭还有其他女子此起彼伏、嘈杂的哭声。

“把门打开!”

徐南音抬了抬下巴,红得如血的双唇向一旁的狱卒下了命令。

她已经是皇后了,贵足临贱地,竟然也愿意踏进肮脏发臭的牢狱。

门锁铁链当啷作响,刺耳的声音让徐南音皱眉,徐北笙胆寒的往里缩了缩。

意识里很清楚这是梦境,却无论如何也清醒不过来。

徐南音莲步轻移迈了进来,居高临下垂眸看着缩在地上的徐北笙。

隆冬季节,她的身上连一件厚实点的外套都没有,还是当日从长公主宫中拖出来时穿的白色中衣,只是多了一件灰色的“囚”字马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