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琢将腿从菩然的手下缩回,依旧闭着眼睛,淡淡的道:“跳不跳都可。”
反正阁楼内人多也热闹,若是她们嫌累不想跳也行,反正他也不想看。
菩然尴尬的手心半蜷,在郎琢身侧的软垫上坐下。
郎琢捏了捏眉心,满脸惫色,睁开眼睛坐正了,道:“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乐平王又在北方招兵买马,若盛乐王能伸手阻拦,他日太子登基,盛乐也可从大靖分一杯羹去。”
菩然低敛了眉目,轻轻一笑:“盛乐王怎么不知其中的利弊呢,他是有些不敢信大人您了,这些口头的利息他看不见摸不着,怕是早和乐平王达成了交易。”
郎琢手扶着额头呵呵干笑了两声,这两声笑混在悦耳的曲声中,让菩然毛骨悚然。
她给了琴师一个眼神,曲乐戛然而止,琴师们起身,抱着各自的乐器悄然退下。
阁楼内只剩郎琢和菩然两人,霎时变得安静。
郎琢道:“拓跋琅早该怀疑我了,他又不是个傻子,他们联手虽让我有些棘手,但本官也不是全无办法,蛇鼠一窝倒能一网打尽。”
菩然讪讪的问:“大人是有具体的打算了吗?”
郎琢抬起头来注视着她,眼眸微微泛红,道:“我的谋略取决于拓跋琅和萧翊的策略,你盯紧了百金匠铺,若他们有异动就杀,一个都别留。”
菩然心头一跳,急忙道:“他们不会!我提防着,别让他们阻挡了大人所谋就是,若是没了百金匠铺,大人便与盛乐断了联系了。”
郎琢坐得腿有些发麻,起身抖了抖,说:“他们是你在管,个中取舍你自己看着办,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。”
菩然点了点头,敛着的目光里似乎藏着了些什么,见郎琢起身,她也跟着起来,只是起得急了,腿下的软垫被她带歪。
她想了良久,才道:“盛乐王派人送了信来,说想邀请大人去宝定同他一见。”
郎琢眉头一蹙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