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笙看着父亲沉默不语的模样,鼻子一酸。

她早在收到父亲第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催回信,她就知道父亲的心思了。

她也不怨父亲,大家族就是这样的,家族利益比个人的利益大,或者说比个人的生命还要大。

贠夫人见北笙脸色不对,急忙打圆场:“你进宫的事,是郎大人提议的,但若陛下同意的话,郎大人不会说什么。”

“哼!”南音听着捂嘴一乐,“我父亲连郎大人都搞不定,还能搞得定陛下?太子捡了一条命回京,是陛下心尖尖上的肉,陛下巴不得太子和咱家联姻,让父亲的徐家军为太子所用。”

贠夫人瞪向南音,再一次提醒她少说风凉话。

北笙听着脑袋一阵闷痛,已经决定好的事,没必要再起争执,让父母为难。

便低眉敛目的道,“我已经见过郎大人了,他让我在家等,等他安排好了,我便进宫。此事爹爹也不必再放在心上。”

北笙说话时无比的温和平静,徐照庭和贠夫人的心却是一紧。

他们摸不透北笙的心思,正因为摸不透,所以才紧张。

他们想让北笙将心中真实的意愿说在明处,可转眼一想,说在明处了又能如何?

做父母的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。

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北笙没有强烈的反对,各自就将心事埋在心底,此事就认下了。

徐照庭温声说:“既然你心意已定,那这几日就不要再出门了,安心在家等着就是。”

他目光转向南音,“你也一样,从前和乐平王来往过密,如今北笙要进宫参加太子妃遴选,为父不管你们之前有何矛盾,但为了家族声誉和安危,都消停些!”

北笙面无表情的听着。

南音淡淡一笑,“父亲教诲女儿哪敢不从。”

贠夫人听着,眉头不由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