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尚宫在长公主身边也多年了,虽然她跟着长公主多时住在宫外,但朝中各个大臣相互掣肘,个中的厉害关系她心知肚明。

觅毓和柳泽兰的父亲同掌礼部,往后太子妃选定,也要过礼部的手,徐北笙实实不该得罪她俩。

如今看来,此事长公主也做不了主了,只有通报陛下,将涉事贵女的家父都请来,共同商讨定夺。

刘尚宫权衡了一阵,虚掩着鼻子朝身侧的贺邈道:“你照看着,等厨房烧好了洗澡水,让姑娘们先洗漱,我去向长公主禀报!”

刘尚宫抽身走了,贺邈和几个宫女留在了原地,就是想去帮一把觅毓和柳泽兰,单看她们满身的污秽也无从下手。

贺邈愁眉紧蹙,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,指使了两个做粗使的太监将两个姑娘的外衣先剥了,再将人扶到外头干净之地坐着等。

这般恶臭,也不敢让她们到院中房中。只怕是洗了澡,身上的异味数月都不会散!

贺邈满腹抱怨徐北笙,罚人的法子那般多,何苦要将人塞进粪桶里,闹得整个嵯峨宫都鸡犬不宁、恶臭熏天!

没多时,烧好了洗澡水,宫女们忍着恶臭将徐北笙三人刷洗了两遍。

徐北笙沾染的恶臭少,洗过两遍身上再也无味了,但另外二位就不同了,即便熏香熏了全身,也只能算是勉强干净,若是凑近细闻,还是恶臭熏鼻。

长公主怕串供,将三人分开安置。已经报了陛下皇后,差人夤夜去宫外各家请家主。

一番收拾停当,嵯峨宫小厨房已经送来了吃食,北笙大口朵颐,将腹中填饱才作罢。

北笙临窗看了一下外头高悬的月色,怎么也过亥时了。

又过了一刻,贺邈推开了她的房门,道:“徐二姑娘,陛下有话,让涉事的贵女都前往宣政殿问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