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宁一楞,“为何这般说?昨日的事我已经看出你是怎样的人了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斩草除根。”

裴宁一笑,“你便就是这样的人,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线在哪里,就不会你去刺激你的底线,你便也没有‘得罪’我的机会。”

两人并肩朝中皎洁楼走去,嵯峨宫的公公和宫女会将午膳都送来,她们可围在一起吃,也可在各自的房中用。

北笙问:“万一呢?将来的事说不清楚,或许不只是底线的事,或许利益的事,比如说‘太子妃’……”

裴宁垂下了眼眸,轻声道:“若我说我对太子妃之位不感兴趣,徐二姑娘信不信?”

北笙没有说话,只驻足看着她。

裴宁继续道:“我父亲是乐平王的老师,乐平王在京时,同我父亲很亲厚,今后不管我父亲怎么做、我怎么做,都摆脱不了乐平王的影子,你觉得圣上和皇后会让我当太子妃吗?”

她叹了一口气,又道:“昨晚你也看出来了,圣上对我父亲很是不喜,我父亲在刑部多年,以前办事还算勤勉,唯独在乐平王之事上含糊了,这便成了他一辈子的污点,再也洗不清了。”

“说来我也要替我父亲向你道歉,昨晚的事还有你在凤阳城外遇刺的事,若将来太子妃之位是姑娘你的,还请想法子留我父亲一条性命。”

裴宁说完朝北笙低头一拜,眼中竟含莹莹泪光。

北笙不曾想,裴宁竟然是如此通透的一个女子,什么也没说,却又什么都说了。

她不知道自己何处漏了破绽,让裴宁看出她想当太子妃?

明明她做事横冲直撞,身世也不好,修养也不好,至少在嵯峨宫一众的眼中,她不是太子妃最合适的人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