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依然十分平静,低沉而悦耳,好像是只是淡淡地朝她问了个好。
李文溪:“……”
这似曾相识的对话,该说不愧是亲舅甥吗。
而且这赵黄鸡,上次见面除了脾气坏点,不是看着还挺正常的吗?怎么隔个一个多月的,就变得这么……不好说,就,反正感觉不怎么阳光吧。
李文溪一边努力解着他的那链子,一边尝试着向他辩解道:“这,怎么这么说呢?我确实是听赵黄鸭提起的你啊,说她有个大哥失踪了,然后她想到西塞纳维来找她的舅舅。”
赵黄鸡说:“说谎。”
他又走近了几步。这人走起路来没有声息,步伐也格外的飘忽,仿佛开了闪现似的,一晃眼就到跟前了。
浓稠的黑暗里,他像道夜色凝成的高大影子,踏着湿冷的风而来。停在李文溪跟前,俯下身,朝她伸出了手。
霹雳乍现的电光里,李文溪的双眼睁大,竭力往后缩去,却怎么也快不过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掌,被他冰凉潮湿的掌心贴在了脖子上,然后五指合拢,虎口一紧,就这么将她拎了起来。
轻巧的,腕间的锁链也仅是微微地晃动,就像拎起一片落叶那样容易。
李文溪觉得我命休矣。
钳制在喉间的手掌冷得简直像冰,潮湿、瘦长,又像铁一样坚硬,扑面的气息里全是浓郁的血腥气。她费力地呼吸着,面前是赵黄鸡俊美又冰冷的面庞,俯视着她,一双暗蓝的眼珠里映着微光,仿佛两点是夜色之中深海间折映远处微渺灯光的暗淡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