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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蝉托腮,正好也让她看看戏,话说这平淡的生活过久了,她难免就想找点乐子。这京城内好玩的事情确实不多,如今总算有了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了。

杜梓书一抬头就看到姜蝉戏谑的神情,他耸了耸肩膀,好吧,这位的恶趣味也在于此。别看她表面上看着严谨端方,其实内里最是恶趣味,也最爱给别人挖坑,稍有不慎就会踩雷。

这是杜梓书血泪般的教训,所以看到姜蝉这个表情,他的心就提了起来。

瞧见杜梓书暗暗警惕的小模样,姜蝉叹了口气,将白子扔到棋盘上:“梓书是越来越不好玩了,我是看杜博浩的戏,你瞎担心什么?”

博达腹诽,还不是之前被您坑怕了?

“早见晚见都是一样的见,巴图,请杜博浩进来吧。”尽管杜博浩是杜梓书血缘上的大哥,姜蝉可从来没有提过这一茬身份,这不是在杜梓书的伤口上撒盐吗?

杜博浩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姜蝉和杜梓书相对而坐,两人中间还摆着一副棋盘,棋盘上是密密麻麻的黑白子。

看到自己进来,杜梓书对面的年轻男子扭头看着自己,打量了一番才道:“博古说你们的眉眼之间有相似之处,这话倒是不假。”

杜博浩做了一个揖,为难地看向姜蝉:“这位兄台能不能暂时回避下?我和梓书有点家务事要商量,不好让外人听到。”

姜蝉托着下巴:“梓书,你需要我回避吗?听到没有?家务事呢!”

杜梓书给姜蝉的茶杯里续了点茶水:“不用,我和他又不是一家人。再说了,事无不可对人言,我做事坦坦荡荡无愧于心。”

姜蝉挑眉,满足地吸溜着茶水,耳朵却是高高竖起,视线时不时地扫过杜梓书和杜博浩。

杜梓书是一如既往的淡定,杜博浩的养气功夫却没有杜梓书这么好。他只当杜梓书是在故意给他下马威,只是如今有求于人,他只能够压下心里的怒气,勉强挤出一抹笑。

“梓书,母亲中了七绝散,只有火芝入药才能够解毒,你身上的七绝散既然解了,想必手里有多余的解药,你看能不能……”

杜梓书干脆利落:“不能,看你这样子,想来陈氏的那颗解药是给你了?她倒是慈母心肠。”

“别说我没有,就是我有,我也不会给你。”杜梓书端起他手边的茶盏,浅浅地啜了一口茶水,他这话也没有说错,解药确实不在他手里,在姜蝉那里收着。

杜博浩咬了咬牙:“她毕竟是你的嫡母,你这个做法若是被别人知道了,日后你想要入仕就难了,还如何立足?”

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,就算是被皇帝知道了,我也是行得正做得端的。你别忘了我母亲当初是怎么死的,我身中七绝散这么多年,我受过的苦楚总要让她体验一下才好。”

杜梓书依然表情淡淡的,“我是运气好,遇到了贵人,你想要你的母亲平安无事,那就祈祷你母亲也能够遇上贵人吧。只是这么多年她双手沾满血腥,就算是有福气也都被她这些年的恶行给糟蹋没了。”

杜博浩也不是个蠢的,看姜蝉一直坐在旁边看戏,他忽然转向姜蝉:“公子昨日一口说出我娘手中还有解药,想必梓书身上的七绝散就是公子治好的,能不能劳烦公子去杜府一趟,若是治好了我娘,我们一定奉上厚礼深表谢意。”

姜蝉手里摩挲着白子:“杜大公子,我看上去就这么滥好心?”

杜博浩:“您是行医之人,为人医者不是最讲究行医治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吗?”

姜蝉抬手:“杜梓书的毒确实是我给他解的,可我不是大夫,你怕是求错人了。”

杜博浩:“怎么会?您不是有那么高深的医术吗?”

第1190章 璇玑22

姜蝉耸肩:“会医术并不代表我就是一名大夫,你所说的大夫的救死扶伤等等,这些对我并不起作用。陈氏对梓书做出那样的恶行,早就应该去下地狱,拖到现在算是便宜了她。”

“不管是谁,伤害了别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,不管她是什么身份。”姜蝉将茶盏放到小桌子上:“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,你若是有能耐,不妨去求求你们的庆昌帝,他手里可有这七绝散的解药。”

“想要我出手,那是万万不可能,我这个人最是护短,梓书与我是莫逆之交,我没有暗中下手已然菩萨心肠,若是你再不识趣,我就让陈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!”

巴图腹诽,您还菩萨心肠?当着别人的面硬生生地毁掉了生存的希望,这叫菩萨心肠?当然了,在他们心里,姜蝉确实是一个非常仁慈的君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