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清摇头:“于大人公务在身,不好多扰,萧清要先去粉丝铺,大人请便!”

于修承看着他的马车横在路中央,把路全挡住了,她的马车在他后面,往哪里去都走不掉,还想去粉丝铺?

他不禁暗笑着:“是,郡主如今身份不同,在上京有父母双亲,在瑶山还有儿孙满堂,人生如此夫复何求!就算想起之前的事,还是要以儿孙为主!”

萧清对于这种讽刺,又不是第一次听,瑶山村和其他掌柜子说的比这难听多了,她的脸色都没变过,更何况是他。

不过,她虽然不在意,但心里为啥难受起来,难不成是小萧清听到这话难受?

萧清压住心底的不悦和闷堵,抿嘴浅笑看向于修承:“大人无需羡慕,等回上京大人跟贺家妹妹成了亲,过几年大人也会体会这种人生之乐,到时大人别忘了请我一家老小吃杯水酒,也算咱们在瑶山村相识一场,若是大人不记得请萧清一家也无妨,不管怎样,萧清一家都会祝福大人。”

她规矩的一笑:“大人,萧清还有点事,不敢叨扰,那萧清先走了。”

于修承原来就在生她的气,一想到她见到他躲起来,他的心情很烦躁,还想着说落她一顿能解解烦,没想到他一拳打在了软肚上,不痛不痒的弹回来,还句句扎着他。

他气恼的瞪着她,见她溜一样想从他身边走过去,气汹汹的道:“萧清,你说的对,以后咱们是没必要再见!”

萧清站住抬头看向他,不知他莫名其妙的说这句为啥,之前他们同时醒来时已经说好了,以后不见了,又重复这话什么意思?

见他说完后气冲冲的走开,因为他走动幅度大,一阵劲风被他卷起,吹起了萧清的鬓发,吹动了她的心。

心里涩涩的,像是被什么戳扎了下,疼疼的,她低垂下头,捂着心口,转身便往小路上走去。

既然他觉得不见好,就更没必要见了,萧清艰难的挤出笑,用手拍了拍心头的疼,似乎在安抚着小萧清,没什么大不了,你死之前就已经知道他多讨厌你,时间长了,心就不疼了,我带你去找品竹,带你回家看你爹娘。

许久,小萧清似乎才听懂了她的安抚,走了两刻,心才慢慢不疼了。

瑶山村

“嫂子,你快管管你家弟媳,看她把萧掌柜家的腌萝卜偷吃的,足足吃了两大碗,唉,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成娘交代了!就算人家家底厚不说咱们,咱们也不能让她继续偷吃下去,再说天冷了,那腌萝卜又咸又凉,这要是吃出个好歹,你娘家的人会不会怪咱们没看好她!”秦兰二哥的媳妇许梅埋怨的说道。

梁霞和许梅被秦兰叫过来帮着做饭,周氏因为管的事情多,做饭的事就交给了两人来做。

因为上次老乔家办乔迁之喜,叫梁寡妇来吃饭,想着她在村里没人看着,总是被野汉子欺负,周氏可怜她就让她帮忙烧火,把水鸳的活给她做了。

只是梁寡妇时而发疯,不是打人就是砸东西,有两次砸烂了碗,周氏没有说啥,后来梁寡妇不砸东西,改为偷吃了,有时偷吃包子,满头,腊肉,有时偷吃马先他们的饭菜,还会偷生肉,干肉吃。

周氏在家时看到或者知道,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会跟一个疯寡妇计较,可时日久了,总这样,周氏不说啥,梁霞和许梅都看不下去了。

“梅子,要不等小成娘回来,跟她说说,把我弟媳妇送回我娘家?她再这么下去,我都不好意思在这儿干活了,她太能偷吃了!”梁霞道。

“我估摸着不要等小成娘回来,若是她看到这几天这疯子吃的东西,说不定会生气!”许梅想着:“嫂子,趁着这会儿闲,你这就把她先送回去,走之前跟马先几个说一声,好歹让他们知道,他们家东西是这个疯子偷吃的,不要到时小成娘回来,还以为那些是咱们两个吃的,到时说不清楚,弄得咱们跟个贼一样?”

在秦家许梅跟她就没有二心,面对那样的公婆,两人早就成了知心人,她理解许梅的考虑,这事搁谁身上,谁都会这么想,她们两个是老实人,但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,凡事清清爽爽,有头有尾的总不会落人话柄。

“好,我这就送她回家!”梁霞说着,就脱下围裙,走出了草棚子。

她来到院子,见梁寡妇又蹲在地上,嘴巴张着接肉滴下的油,气的赶紧走过去。

“哎呦呦,我说弟妹啊,你咋又干这事?快过来,别再接油吃了!”梁霞急忙走过去。

梁寡妇嘿嘿笑着,只顾张大嘴巴喝着滴下来的油,像是听不见梁霞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