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璟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那些家贫监生们的自尊心,且抄上来的书卖掉并不能为国子监增加多少经费,但能帮到更多的监生,尤其是四门学和律书算学里□□品官家的子弟。
朝廷给八品官一年的俸禄是二十两,若是外放还好,妻族可以做些生意,若是这京官二十两还不够一家老小的嚼用,虽然也有些食料补贴。
徐璟虽清廉奉公,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公子。
他家中无长辈,又未娶妻,无人料理家事,这人情往来与每日开销自然是他过目,心里很有一笔帐在。
起初是在饭堂看见一监生十分文弱,饭盆中仍只打些蔬菜不见荤腥,身上穿着的皂衫也已陈旧,他一下便想起自己从前来了,才有后面的想法。
他何其有幸得到贵人一家帮助,徐璟冰霜般的神色略有松动,杨俨看其脸色马上接道:“那些监生们抄书的值房就在前面,司业可要去看一看?”
领导吩咐下去的事,得让他看到成果才是。
“也好。”
“来,这边,徐司业当心脚下。”
顶着这棺材脸,徐璟拐弯进了监生们抄书的屋子,里头坐着四个笔挺笔挺的瘦竹竿子。
嗯,徐璟满意地点点头。
一是因为杨监丞这事办的不错,没有富家子弟冒顶这差事,二是因为这几位监生虽家贫,却不自甘堕落,都仪容整齐且正襟危坐,很好。
“徐司业。”“徐司业好。”
几人见了他纷纷搁下笔打招呼,大气也不敢出。
杨俨就在一边有些心塞地笑,那几人又颇不好意思:“杨监丞好。”
不怪他们啊,没办法,谁让徐司业那一张棺材脸啧啧存在感太强,简直能把他们冻死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