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比之下,对方的心虚显而易见。
李公绰作为少尹,本是不必亲自提审的,只是事关熟人,这黄管事背后的靠山又不一般,故才劳动他。
那何麟也不知是悬崖勒马,还是害怕再跟着黄管事干这样勾当容易惹祸上身,竟想通之后反水了。
鲍管事、乔妘与他一通捋顺,乔琬连口都不必开。
眼下,人证、物证,俱都有了,审讯不过走个过场,难缠的是如何发落处置。
就如黄管事昨夜叫嚣的,扭送府衙又如何?他背后的靠山,那可是副相级别人物,最近又颇得圣心。
李公绰是不怕的,只是他上头还有府尹压着,那府尹又是多年的老油条了难办,难办。
杨娘子抬手理了理鬓发,召来丫鬟吩咐几句。
那婢子上前,附耳与李公绰秘语。
只见李公绰脸上神情变了又变,下意识看过来——却想到丫鬟方才所言,生生将转到一半的头给扭了回去。
知道了对方身份,自是不好再失礼有这位宰执级别人物的新夫人在,他忽然就踏实了。
前朝时,有大官利用手中特权经商,进行不正当竞争,与小民争利,被揭发举报后,轻则罢免官职,重则处以死刑,弃尸体于闹市街头不过,改朝换代之后,先帝便将此律作废了,暂且还没有能够代替这一条的律法。
且因事情并未闹大,要问罪还真没个确切的度。
李公绰让他们作下绝不再犯保证,需得心诚,取得乔琬谅解,另罚银钱若干。
这些银子乔琬现在还真不稀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