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寅朝岑观淡淡扫一眼,冷冷道:“孝弟本就是《论语》本旨之一,为何考过一次不能再考?况且如今官家年幼,太后辅佐朝政,对士人的孝义品行必是极其看重的。让诸生在此题上发挥吃透,对他们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,何来重复一说?”

他这一番话倒说的岑观没法反驳。祝山长忙说:“两位都说得有理,容我再思量一番。”

他沉吟片刻,又转头问霖铃:“端叔,月考中的诗赋题,不知端叔有何建议?”

霖铃正在观看孔寅和岑观“内斗”,猛不丁被祝山长提问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别说她没想过这个问题,就是想她也想不出,因为她完全不知道科举会考哪些诗赋题。

她脑筋一转,对祝山长说:“祝山长,在下以为月考的考题不应草率拟定,而应根据以往科考的题目类型和内容稍作变化出题。只有做到对应举试题的精确模拟,才能助力学子们在真正的考试中应变自如,从容应对。”

祝山长沉吟不语。他心道:端叔的这番话说得有理,但是

说了等于没说。

不过他也不在意,对霖铃笑道:“端叔说得在理,我再想想,也请端叔再想想出什么题为好。”

霖铃长舒一口气,心说还好又逃过一劫,奶奶的这日子真可怕。

她在庆幸时,对面的孔寅也在冷冷地观察她。

从一个月前同宿到现在,这个新来的年轻人给他带来了复杂的感受。他当然不喜欢他,甚至是很厌恶他。从他回答对经义“每本都看过一点”开始,自己就料定此人就是个口出狂言,浪得虚名之辈,而之后的很多事也证明了自己的判断,比如他连对个飞花令都磕磕绊绊,比如他连个正经诗赋题目都想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