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可惜许多路走了就没法回头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如果你爹不是个热心应举的人,你爹和你娘根本就不会遇见。所以世上一切的事冥冥中自有天意,而且有得有失,半点也由不得人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道:“那次我与你爹分别后,又天各一方。两年后我又得到家信,他在一次公务中染了急症,也和你母亲一般走了。那时你还年幼,我便派人把你接到身边,和你舅母一起抚养你。
这些日子我总在想,你的性子和你母亲这么像,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?依我的心,你还是早日找个夫婿成家为好。他倒不必多么显贵,只要能有个糊口的营生,能养活你和你将来的孩子就行了。你们两互相依靠着,谁也别丢下谁,这样我和你舅母才能放下心来。”
霖铃也不说话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李之仪叹口气道:“也罢,既然你想在七柳镇多待一阵,也不是不可以。但你这边的事结束以后,一定要第一时间写信给我,我派人接你去原州。到时你可不能再胡闹了。”
霖铃垂头丧气地说:“知道了舅舅。”
李之仪又连连叹气。他对这个外甥女是又爱又恨,但因为她母亲的缘故,终究还是爱怜更多。
他又叮嘱了霖铃几句,让她早点睡觉,不要玩得太晚,又把肉哥儿叫住叮嘱几句,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回房自己歇息去了。
第二天早上霖铃一大早醒来,外面的爆竹声已经安静了,但却有很多小孩子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。
正好这时候肉哥儿也醒了,霖铃就带他洗漱完,然后到门口贴门神。
霖铃第一次到宋朝过大年,对当时的习俗还不太了解。肉哥儿在这方面反而是她的老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