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时候的子骏言行举止还有些傲慢,说话也不太客气。没想到这么几个月下来,他人竟然变得这么谦逊有礼,还向自己认错。
不过他毕竟身份是个衙内,佟老伯还是有点诚惶诚恐,忙不迭地说:“俺家里一些琐碎小事,劳衙内生受,真是老汉的罪过。”
子骏连忙摆手制止佟老伯的客套,又拿出几封银子递给叶大嫂和秀秀说:“你们一路上路途辛苦,须多拿些盘缠防身。”
叶大嫂和佟老伯连忙一齐冲上来推辞。双方推拉几轮回后,霖铃对叶氏说:“叶大嫂就别推辞了,这是子骏的一点心意,也是对秀秀这么多年为他们辛苦做饭的一些感念之情,你们就收下吧。”
叶氏只好收下,一边收一边说:“哥儿真是好心。我们秀秀将来要是找到的男人能有衙内一半的好,我就天天吃斋念佛,到菩萨面前去进香。”
子骏被她说得有点哭笑不得。佟老伯忍不住数落叶氏:“你掰口弄舌地胡说些什么,没的叫衙内笑话。还嫌咱们几个不够丢人?”
叶氏面红耳赤地想争吵几句,最后因为客人在也就作罢了。
霖铃也笑着拿出些枣子,一包干牛肉和些许盘缠递给叶氏说:“叶大嫂,这些日子承蒙你和佟老伯照顾,给我做了许多好吃的。我也没太多办法回报你,这些你拿着路上享用。我有空到潍坊来看你们。”
她又把目光转到秀秀身上。只见秀秀扎着两只垂杨髻,身上一件蓝布碎花棉衣,低着头看上去很低落。从霖铃的角度,正好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,睫毛上还泛着晶莹的泪花,似乎刚刚哭过。
霖铃在心里叹口气:这个世界对女孩太不公平,或者说对弱小的女人没太多温情可言,古往今来都是如此。
这时常安走进来道:“郎主,马车已经备好了,现停在外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