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松有些错愕也有些感动。这世上除了娘亲,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在意过。他忍不住上前扶住庹太君道:“夫人莫要如此伤感,保重身体要紧。”
“是,是,”庹太君一个劲地擦眼泪,却怎么也擦不完。
霖铃在旁边看得鼻子发酸。这真是名副其实的人间悲歌,亲生母子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,而这一切也不是谁的错。
如果一定要说错,错就错在那个可悲的年代!
姚松又安慰庹太君一番,然后回座位继续吃酒。庹太君也擦干眼泪继续陪席。
不过她心事重重,饭根本吃不下去,只是随便咽几口。庹念等看母亲没胃口,也没心思吃,霖铃之类的客人就更不用说了。
等酒席吃完,庹念让仆从撤掉饭菜,又指使下人抬上来一个箱子。
他对霖铃和柳慈拱手道:“这次两位先生远道而来治愈家母,小生感激不尽。这点薄礼请两位收下,略表鹅毛之意。”
柳慈和霖铃连忙推辞。庹太君走上来说:“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,是老身的一点心意,两位不要推了。”
柳慈和霖铃面面相觑。庹太君又对霖铃道:“箱子里还有一些纸墨棉絮腊味之类的物事,是给贵斋的学生准备的。他们平日念书幸苦,又要跋山涉水地行医,这些物事是给他们傍身用的。”
霖铃瞅一眼旁边的箱子,死重死重的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。不过她很清楚,庹太君送这些东西是为了姚松。只是她不好意思单独送,所以只能给所有学生都准备一份。
唉,也是可怜这个身世漂泊的女人,就连付出母爱也得秤斤算两,小心翼翼。
霖铃知道这礼不收,庹太君不会踏实,只能对她拱手致谢道:“如此便多谢太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