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捕头念完,霖铃问苟县令:“苟知县,您听清楚了么?”
苟县令有点不耐烦,但又不好当着石棠马羌的面表现出来,只能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说道:“本县已听清楚了,那又如何呢?”
霖铃微微一笑说:“苟县令,上次你的判决中说子骏和裴聪二人因画画名次优劣争执吵架。子骏一时激愤将裴聪杀害,自己也因体力不济于现场晕倒。是不是?”
苟县令和严主簿互相看一眼。苟县令道:“你有什么证据便直接说,不必试探本县。”
“好,”霖铃爽快地说:“这证据一我上次已经说过了,就是子骏不可能和裴聪争吵几句便杀害他,这与常理不同。就算是个脾气极躁的人,若非争吵到极致都不会起杀心,更何况是子骏这样的读书人。”
苟县令长舒一口气。他还以为霖铃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,原来只是车轱辘话来回说。
他自觉底气挺足,挺直了腰板道:“本县上次不是与你说过了么,脾气的事很难定论。本县也不相信马衙内这般的青年才俊会杀人,但是如今有这么多证人证明衙内与裴聪不和,两人在夜间争论不休,马衙内一时激愤杀人也是有可能的。本县也是奔着秉公办理的法则,只为还死者一个公道。”
霖铃看他这副假仁假义的样子就恶心。她顺着他话头说:“既然你提到证人,好啊,我就问问证人。”
她转向宋德问道:“宋德,你上次说听见裴聪房中传来惊叫,就出门找他,并且看见子骏走进他的房间,是不是这样?”
宋德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回答有些紧张,但还是说道:“是啊。”
“那我问你,”霖铃说:“从你看到子骏进屋到后来你踢门而入,看见死去的裴聪和晕倒的子骏这一段时间里,你还有没有听见裴聪屋里有什么大的声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