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大防脸色阴沉:“不许停,继续走!”
“阿翁…”倩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。
江陵在远处见轿子并没有停下来,心里也急了。他急催马鞭赶上队伍,滚下马鞍拦在吕大防的轿子面前。
他大声说道:“吕相公,倩容,江陵前来向你们请罪。”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在泥地里,一下一下用额头叩泥泞的地面。
吕大防见状,不得不出声先停轿子。但他也不掀轿帘,也不阻止江陵,就稳稳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。
江陵见吕大防没有作声,叩头的动作也不停止,一面请罪一面说道:“小生从小随母亲东奔西跑,受尽磨难,所以毕生所愿就是考上科举,给母亲一个安稳的晚年。只是平素这念头太过强烈,以至于我真有机会得到时,反而不敢争取,只因小生难以相信真能得上天如此眷顾!”
说到这里,他热泪涌出,一颗颗落到泥地里。
坐在轿子里的吕大防面色一动,慢慢转过头来。
隔着半透明的布帘,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伏在地上不断叩拜的江陵,眼神忽明忽暗。
江陵抹一把眼泪,继续说道:“吕相公,倩容,你们待我的知遇之恩,江陵三世结草衔环亦难以报答。小子平素见识浅薄,一时说出狂妄之语,拂了吕相公的好意,在下后悔万分,唯愿吕相公念在我年少无知,再给我一次机会!我愿随两位去汴京修习,今后笼驴把马侍奉左右,聆听吕相公之教诲!”
说完,他又用力砰砰磕头,磕得额头上血都流出来了。
倩容看到情郎这个样子,心早已软得不行,直接就想冲出轿子去扶江陵,被吕大防死死按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