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的是,她实在不想冒遇到孔寅和祝山长的风险。遇到祝山长还好说,最多尴尬一下。遇到孔寅就是彻底的倒胃口,万一把自己气出毛病来不划算。
她啃哧啃哧赶到码头。一到那边,她一眼就看见韩玉,韩夕和一个身穿青花布袍的中年妇人正在码头告别。
韩玉脸上垂着眼泪,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。他哥哥韩夕不断拍他的肩膀,柔声安慰弟弟。
韩玉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:“这次我去汴京若是中了,便接哥哥和母亲去汴京住。”
这是一句安慰性质的话,韩夕和韩母也知道的。
宦海生涯哪有这么简单,就算考中了也不可能有财力立刻就安顿下来,更别说接家人一起去住了。
韩母流着眼泪道:“二郎,你不用挂念我和大郎,我们两个相互照应,总还能把日子过下去。你到汴京后一个人照顾自己,记得按时吃饭休息,别与他人合气,凡事忍让着些,知道么。”
韩玉一一答应。韩夕也嘱咐说:“这次你去汴京,多和子骏他们走动走动。大家一个书院出来的,彼此好相互照应。”
韩玉全都答应下来,一面答应一面又哭了。
他跪下来向韩夕和母亲话别,韩夕把他扶起来,含着眼泪说道:“二哥儿,你只管放心去应考,娘这里有我照看着。你若是在那边钱不够用了,千万写信回来告诉我。”
韩玉哭着点头。娘三个又依依不舍地说了一会话,然后挥手道别。
霖铃见韩玉就要上船,赶紧走过去叫他:“少昆!”
韩玉回头看见霖铃,惊喜地脱口而出:“先生你怎么在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