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仿佛是急了,但不是被气的,而是因一直被他纠缠,无法脱身,到后来,所有的耐性都没有了。
梁时没再拦着,拉紧了缰绳往侧旁让了让,目送着她的马车缓缓离去,眼底爬上一丝玩味。
兔子急了尚且咬人,何况眼前这一个,怕是只小狐狸,不过是素日里混在兔子堆儿里,把自己佯装成了天真无辜的小兔子而已。
她心情好的时候,愿意敷衍的时候,说话办事滴水不漏,又能把事儿讲的明明白白,头头是道的,可等她厌烦了,没心情了,就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,连威胁都说的理直气壮。
真是个有趣的丫头。
梁时回身朝着李家宅子坐落的长街看了一眼,嗤了声,收回了目光。
他本来就没打算去。
李清乐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到他妹妹头上去,这笔账,他记下了,暂且不清算,算他脾气好,也审时度势,还指望他登门赔礼?凭她也配。
却说温桃蹊一路回了家去,横竖是气儿不顺,也咽不下这口气。
人家的哥哥,为着妹妹受了一场委屈,就能打上门来,她的哥哥呢?
她大哥从小让爹教成那样,处处都摆着条条框框的,约束着自己,也约束着别人,见人说话总是客客气气,儒雅有度,她就算是受了委屈,讨公道是可以,但要指望她大哥像梁时那样,半道儿把人堵着,存了心恶心人,那不能够。
温桃蹊越想越是生气,虎着脸问了温长青的去处,大步流星的往他书房去,打算同他闹上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