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着他的说法,梁家要是跑不了,那就不单单是行贿那么简单的。
这些年他们家在湖州虽然不是只手遮天,但也那样风光得意,恐怕这其中和这位知府大人大有关系了。
“长玄,你——”
赵夫人睁开眼来,眼底浓稠化不开的担忧,一眼望过去,后面的话,却说不出口。
温桃蹊胸口一窒,她几乎立时就明白了。
她记得前世温家被抄家,最开始的时候,林月泉告诉她的,大抵便是这样子。
多年来温家是不本分的,草菅人命,侵占良田,算是恶事做尽的,但一直以来,都靠着银子上下打点,这算是以商乱政,到如今大厦倾颓,谁也救不了了。
阿娘没有问出口的话,她明白了。
温桃蹊捏紧了手心儿,咬着下唇看过去:“二哥……”
温长玄没看她,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:“母亲怕我也像梁老爷那样,胡作非为吗?”
他能知道这样的消息,总不能是从些不入流的小官儿口中得知的,他结交的那些人中,怕不乏位高权重的,但位高权重的大老爷,或是入阁在部的阁老尚书们,他不使银子孝敬,人家就跟他说这些吗?
赵夫人捂了捂胸口:“你既然要交底,就说句叫我安心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