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端端的提起林蘅,虽然只是拿来打个比方,这也让温桃蹊秀眉紧蹙,十分不悦:“林蘅姐姐不是那样的人,也绝不干那样的事,说咱们的事儿就说,陆掌柜拉扯旁人做什么?”
陆景明揉了把耳朵,把她的话放在舌尖儿上品,发觉他很喜欢听她说咱们。
他无声的笑:“我随口一说,三姑娘不必动怒,林姑娘自然不是这样的人,不然三姑娘这么重的戒心,也不会真心待林姑娘好。”
温桃蹊就是懒得跟他扯林蘅,她不愿意任何人随意的评判林蘅如何,尤其是从前利用过她,算计过她的人。
于是她白一眼过去,岔开了话题:“那后来呢?第一次在青雀楼中吃饭的时候,我与陆掌柜交浅言深,你就应该知道,我戒心甚重,不大轻易与人交心,那之后就不该再来试探我——你们还想试探出什么?你该提点林掌柜,少打我的主意才是。可是陆掌柜的簪子,照样送进了小雅居,还有前两日我没收的那只兔子,你甚至为此躲了我大哥好几天!”
她话到后来,咬重了话音,足可见耿耿于怀。
陆景明反手摸着鼻尖儿:“知道三姑娘心思重之后,我的确提醒过林月泉,要真是动了心,只怕要多下些苦功夫,不如趁早断了这念想为好,之后种种……”
他声音戛然而止,似笑非笑的看她。
温桃蹊只觉得眼前一时恍惚。
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笑,正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审视陆景明时,他挂在脸上的。
眯着眼,眉眼弯弯,唇角上扬,叫人如沐春风。
虽然笑未达眼底,却异常温暖。
她是在孤冷中走到生命尽头的人,林蘅带给她的那些许慰藉,并不足以叫她取暖。
所以当日在府中一眼见到陆景明时,她心头一滞,几乎下意识的想要贪恋那样的温暖与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