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桃蹊收回手来:“他帮咱们家解决了大麻烦,你怎么说他趁人之危?”
她面上透着疏离,温时瑶一时也没察觉,静静地与她说:“一千二百两银子,就入伙了我们家的染料坊,这不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吗?你不知道,那个染料坊,一年的盈利就能有三千多两银子,算是我们手上的产业里,赚大头的了,他凭一千二百两就入伙,将来年年能分得红利,况且这回又承了他天大的人情,他便是要插手经营,都是能够的,这怎么不是趁人之危?”
果然。
温桃蹊心一沉,面上虽然不动声色,眸色却黯淡下来。
她一向觉得温时瑶是最没心没肺的一个,从不理会这些经营上的事情的,但方才温时瑶开口就说陆景明他趁人之危,她便隐隐觉得不对。
她深吸口气:“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吃喝玩乐,没想到二姐姐你对这些也了如指掌。”
温时瑶不以为意,撇撇嘴看过去:“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己家的生意,我虽不插手经营,这些却总该知道吧?我爹和三哥一直都有教我啊。”
温桃蹊这才明白,原来只有她是个傻子。
温子娴是长女,梁氏又一向对她寄予厚望,管家看账,梁氏怕早就悉心教过。
原来温时瑶也是懂这些的,且她脑子转得快,其中利害,她一下子就能反应过来。
温桃蹊扶额:“那也没法子,总归眼下有了困境和难关,人家肯帮着咱们度过,就已经是雪中送炭的不易,要真说大公无私,那只有圣贤能为之了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”温时瑶还是兴致缺缺,“听见了总归心里不舒服呗,我也知道,陆掌柜已经很看着大哥的面子了,他开的条件就是再过分,咱们也说不出什么,可这人心嘛,真遇见了,换了你你能舒坦的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