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因为那老货,如今生出这许多小心来?”温长玄三两步横跨上去,拦住了她,“她算个什么东西!”
温桃蹊想笑,心下又无奈。
很多话她一辈子也不能跟人讲,哪怕是亲近如二哥,如果将来真的到逼不得已的地步,也许她无奈之下,会坦然相告,可不到那份儿上,她一个字也不敢说。
孙妈妈是个很好的契机,尽管她自己清楚并不是。
温桃蹊轻轻推他:“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。因为孙妈妈的事,后来陆掌柜几次三番的亲近我,我越发心中困惑——我知道我这张脸生的不俗,可是天下美人儿何其多,人家见过世面的,图我这张脸?我越是想不通,就越是害怕,一味的躲避,可他跟大哥关系好,我又像是怎么都躲不过一样,那青玉簪子,还不是悄无声息的就送进了小雅居吗?”
她推了两把,没推动,索性把手撤回来,往身后一背,抬眼看他:“现在咱们也知道了,他起初就是为了林月泉。二哥你说,真的是我小心太过,心思太重吗?”
温长玄微微愣怔,她唇角上扬:“人说偏安一隅,我如今觉得,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你小小的年纪……”
温长玄胸口一堵,去抓她胳膊,不自觉手上一紧:“桃蹊,你才十四,便生出这般偷安的心思来?”
是偷安吗?勉强也算是吧。
胳膊上一时吃痛,她恍若未觉。
她觉得她是心如槁木,本来也就不是十四岁的小女孩儿了啊。
前世惨死,那样的经历,逼着她成长,也逼着她心境苍凉。
她死的时候,也不过三十来岁,却如苍暮老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