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丫头总算还知道些分寸,到底比小时候长进了一些,不至于一味的胡闹,闹的人心烦意乱,实在不可开交。
陆景明面色舒缓下来,也长舒了口气:“她回自己院里去了?”
明礼点头:“我瞧着,表姑娘看着是没事儿,估计心里也不受用。又懊恼自己得罪了三姑娘,给主子您惹了麻烦,今儿又听了温家二爷一番奚落,那说话阴阳怪气的,就是个郎君也受不住,何况表姑娘呢?偏您又心烦,她也不敢缠着您诉苦撒娇。中午在青雀楼不就没吃几口吗?我听东跨院的回话说,给表姑娘弄了好些点心,她一样也没吃,回了屋里倒头就去睡,把人都赶出去了。”
“自作自受。”
陆景明低头看小案上的刻刀和玉料:“知道桃蹊去哪儿了吗?”
“永善坊。”明礼低下头去,撇撇嘴。
人家都说见色忘友,他主子倒好,遇上三姑娘的事,简直六亲不认。
表姑娘是有错,不该去招惹三姑娘,可要他说,那温二爷也实在太护妹心切,说出来的话,真剌的人生疼,表姑娘也实在是有些可怜,这不是得理不饶人吗?
但主子也不管,反正就觉着表姑娘活该。
“主子,表姑娘这回是真的收敛了,方才回来,您脸色那样难看,表姑娘也是实在担心的,才叫人去温府守着,您别怪她了吧?”
陆景明拍了拍手,把目光从那些料子上收回来:“你去跟她说,我出门了,叫她起来吃东西,要是还把自己关在屋里,等我回来,就把她扔出去。还有,跟她说,我自己的事情,自己会处理好,跟她没关系,让她该吃吃,该玩儿玩儿,别跟我赌气,我不吃她这一套!”
是,不吃表姑娘这一套,天底下的姑娘,都不吃,就三姑娘撒娇使性子,才肯吃呢。
但明礼心下已然松了口气。
他主子就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