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桃蹊心里的那口气,一下子就泄了。
她当然知道胡盈袖因为什么,同胡盈袖相处数日看来,这姑娘也的确是个心直口快的,有什么就说什么,不痛快就使脸子,喜形于色,这种人反而更适合做朋友,打交道,至少背地里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,憋着一肚子坏水儿等坑人。
况且她那天说完那些话,连林蘅也会说,胡盈袖是生气了的,那些话,便是说给陆景明听,也是要叫人寒心的。
她本就是故意,是以胡盈袖这两日同她吊脸子,她一点儿也不意外。
不过这难听话嘛,总归谁听了心里都是不受用的,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。
可陆景明要是把姿态放的这么低来哄她,她就委实有些不好意思使脸儿了。
温桃蹊别开眼:“话是我说的,她听了生气,自然是要挤兑我的,我也有错,哪来的见识不见识。”
陆景明心下舒口气,越发把人往屋里请,又不敢随手关上门,就连她身边儿的丫头,也一并放进了屋。
等她坐了,坐的离他远远地,他才无奈,倒了杯水给她放到手边儿,想了想,索性在她右手边坐了下去。
温桃蹊眼皮一跳。
这人不会看人脸色和举止是吧?她刻意坐到这西窗下来,他还不老实去那头坐着,还要凑过来。
她膝头略偏一偏:“你方才怎么说,德临知县是个办事周全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