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胡嘉润,陆景明是不太有好感的。
原本都是表兄弟,胡嘉润又是他姨母亲生的头一个儿子,照说要比胡嘉言更亲厚才是,可偏偏从小到大,胡嘉润都有些不上道。
小的时候他来杭州小住,大表哥比他们年纪要长些,跟着姨父学本事去,再不然就在老太太或是姨母跟前去尽孝,很少会跟着他们四处胡闹。
那时候胡嘉润私下里,实在是没少说大表哥的混账话,陆景明就已经觉得很是不中听了。
等年纪渐长了,人倒是老实了,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没有挑大梁,姨父又对大表哥很是器重,当嫡长子一样栽培的,反正胡嘉润是真没什么本事和才干。
陆景明自己是个有本事的,便从来看不上那些没本事的。
胡嘉润纵然不是个纨绔,但也跟他玩儿不到一起去,说不到一桌上。
胡鹤轩眉头皱了一把,不悦的登了胡嘉润一眼。
就连胡嘉言也瞥过去一眼,才把陆景明的话给接过来:“周家这些年,是生意惨淡些,同他们家从前的光景相比,早就是大大不如了。可即便是维持不下去,经营不下去,整个杭州城,周家香料铺子大大小小,总有十几间,哪一处卖不得的?那是他们祖辈起家留下的祖产啊……”
他话到后来,声音都渐次弱了下去。
胡鹤轩沉思着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陆景明看看他,又去看胡嘉言,一时抿了抿唇:“林月泉想把林家香发扬光大,既然把手伸到了杭州,那就一定会盯上周家,周家别的铺子倒不是不能盘下,但都比不上祖产铺子来的要紧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