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鹤轩眉心一拢:“我几时说她是祸水了?”
陆景明倒觉得想笑。
姨父的脾气就这样。
小时候来杭州小住,跟表哥他们陪在姨父跟前,这些年少往来,倒差点儿给忘了。
他咳嗽两声:“您就差把话说到明面儿上来了。”
胡鹤轩脸上闪过尴尬:“人家好好的小姑娘,我怎么说人家这个,你这孩子真是胡说八道的。”
陆景明便连连摆手:“您别急呀,我是真心跟您说这些的——您知道,我和父亲关系不好,陆家的家业,将来也全都是要交到大哥手上的,现如今也就是祖母还在,父亲总还要顾及些,往后嘛,实在难说。
您一直待我是极亲厚的,我心里,姨父和父亲没两样,姨母和母亲,也是没两样的,所以她的事儿,我才会先回禀了姨母,我自然也知道,回了姨母,就瞒不住您,是以打从一开始,就没想瞒着您的。”
胡鹤轩心中动容,却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,一抬手,打断了他后面所有的话。
那些话全都卡在陆景明腮帮子上,委实有些难受。
胡鹤轩盯着他看了会儿:“我不会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成见,诚然,这些年,在我心里,始终拿你做盈袖的良配来看的,你母亲和你姨母的心思,你早就知道,从来也没说过个不字。”
他一面说着,一面又叹气:“这人嘛,总是自私的,你是个好孩子,我就想着,将来盈袖能嫁给你,我真不怕你会亏待她,委屈了她。她是我的女儿,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嫡亲的闺女,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好。”
他说得多了,就看着陆景明脸色有些不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