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时明白了温桃蹊的用心,便站在原地,没再动作,就连目光,都稍稍挪开,不多停留在林蘅的身上。
温桃蹊噙着笑:“不是说好了我来应付张氏母女,姐姐怎么出来了?你说不用了,想是把我们的话,全都听了去的吧?”
她有心玩笑,缓和气氛,省的彼此尴尬,林蘅自然领情。
她肯走出来,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素未谋面的兄嫂的准备的,尽管,她心里的坎儿,一时之间,还是过不去。
然则方才她站在府中,听着徐月如的那些话,极尽维护,她心下,说不动容,怎么可能呢?
徐月如是天之骄女,从来就该高高在上,要不是为了她,又怎么会与张氏这样的人,多说半个字。
林蘅拍了拍温桃蹊的手背:“我是怕你吃亏,领了沅枝过来,你若不在张夫人手上吃亏,我自不露面的,可你一时真叫她欺负了,难道我就心安理得的待在府中,由着你为我冲锋陷阵吗?”
温桃蹊笑意越发浓郁:“姐姐,你瞧,这是……”
她没容温桃蹊把话说完,拨开了她的手,细碎的步子朝着徐月如方向挪了一二,须臾蹲身做礼,正正经经,规规矩矩的,一个礼。
徐月如才要上手把人给拉起来,就听见她用一种温柔却又疏离的语气,叫了一声徐夫人。
她伸出去的手一时僵住,下意识看向齐明远,果然他面色也一沉。
她心下叹气:“咱们是什么关系,咱们心知肚明的,我知你别扭,不肯相认,可也不该这样子生分的呀,桃蹊尚且唤六郎一声兄长,唤我一声嫂嫂,你倒夫人长,夫人短起来,你若实在别扭,连嫂嫂也唤不出口,便且叫我一声阿姐,横竖我年长你,也不是当不起你一声阿姐。”
齐明远心里不大高兴。
这不全叫乱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