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谢喻白殷勤切切登门那天起,林蘅就已经很不同了。
他看明白了,也提点过母亲,只是母亲不肯听,他也是糊涂了,还真与章延礼做了那样的事,险些就毁了林蘅,直到如今,章延礼惹上了一身的骚,他每每惶恐,更深知陆景明根本就没放弃调查那件事。
从前仗着林蘅还在家里,是林家女,多少安慰自己,不会出事,现在呢?
这么多的事情堆在眼前呢,母亲却一点都不急。
林舟一时想笑,却笑不出来。
他才多大的年纪,父亲说得对,林家尚且不是他来当家做主,可他操的心,却比谁都要大。
父亲和母亲,从来是靠不住的。
一个是自私自利,一辈子心里都只有他自己。
一个是傲慢无知,一辈子竟都活了个糊里糊涂。
他转过身去,看着张氏,突然觉得母亲是陌生的:“到如今,您还有心思,逞口舌之快吗?”
张氏愣怔:“什么?”
“母亲做过什么,真的都忘了吗?外面的事,母亲可能知道的不多,我也忘了告诉您,章延礼惹上了官司,先头林家香料案,查来查去,竟查到了他的头上去,还有一件事,这案子,最早衙门是盯上了陆景明的,可突然就有那么一天,章延礼,就出事了——”
林舟做了深呼吸状:“母亲,林蘅走了,永远离开林家了,从前好多事,本可以仗着她是林家女,我们说是家务事,外人要插手,都不便,如今呢?”
张氏脸色骤然变了。
林志鸿听的云山雾绕: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