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是老样子。
十五年,习惯了,做什么事,瞻前顾后,谨慎再谨慎,唯恐行差踏错,更多的时候,便觉得,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,少惹些麻烦,自然不会出错。
这很难改过来,徐月如清楚,齐明远也明白,所以夫妻二人才更心疼。
徐月如把手上筷子放下去:“如今不一样了。”
她给温桃蹊递了个眼神去,温桃蹊立时会意,忙说了声是呀:“从前他们欺负齐家兄长孤身一人,纵使考取功名,可作为齐家子孙,他们拿捏兄长,辖制兄长,兄长也无法,不然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扣下来,兄长名誉受损,来日仕途必然也要受损。
可如今兄长成家了,好些事儿,就不一样了呀。”
她小脑袋一歪,夹了一筷子的笋片,放到林蘅面前的小碟里:“有嫂嫂在,姐姐还怕兄长吃亏呀?”
徐月如怕林蘅心里过不去,便装着样儿想哄她,把脸儿板起来,虎着脸:“你这丫头,我倒像是个泼妇,难道是到人家家里去逞威风的不成?”
林蘅果真噗嗤一声笑了:“便说你素日喜欢胡说的,嫂嫂也是齐家妇,能拿人家怎么样?”
父母双亲不在堂,便是长兄为父,长嫂如母。
至多……
至多齐家人看在嫂嫂的出身上,不敢轻易得罪而已。
只林蘅又始终都觉得,这还是为了她。
她从来不希望因自己一己之身,为别人带去诸多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