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话到嘴边,到底没说。
先敬罗衫后敬人。
这道理到哪儿都一样。
尤其是上京。
她低眉浅笑。
温桃蹊又欸了声:“倒没人理我这茬吗?她的嫁妆银子,非动不可呢,我去了京,她是主我是客,怎么也该她请我呀。”
林蘅推了她一把:“自己也是个不缺银子使的,倒来巴着我的。”
“快瞧瞧,才得了这样多的钱,就立马变得抠抠搜搜起来。”
她小嘴一撇,身子往徐月如那头歪,靠在徐月如身上:“阿嫂评评理吧,从前也不这样的,可见人家说的不错,越是有钱的,便才越舍不得钱呢。”
这屋里坐着的,谁没点儿家底傍身。
徐月如叫她这话逗笑了:“你这话,可不是把自己也捎带进去了的?”
她点着小姑娘鼻尖儿:“蘅儿的嫁妆银子得了这么多,你们家给你备下的,怕远不止这个数,你自己不也有钱?我瞧着,你眼下这样,倒要来搜刮蘅儿的,难道自己不是舍不得的?”
温桃蹊腾地就从她身边儿挪开了:“阿嫂欺负我,好呀,我还没跟你们进京了,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了,这等去了京城,还不将我给拿捏死呀。”
孩子气的玩笑话,惹得众人哄笑起来,就连齐明远,都眉眼弯弯,唇角上扬的。
徐月如有心揶揄她与陆景明的,但陆景明坐在这儿,她怕小姑娘家家,面子上抹不开,就忍了没说。
陆景明察觉到徐月如的目光几次瞥过来,略一眯眼,深吸口气,起了身:“我去买点儿东西,备着明日启程。”
说罢同齐明远颔首示意了一回,便掖着手出了门去。
徐月如笑意渐浓:“瞧瞧,多有眼色的一个人,咱们说话,人家就借故辞出去,倒不像你兄长,还要杵在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