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他一概不管,守在温桃蹊的床边儿,半步也不离开。
还是赵夫人再三的催他,他才想起来去写封信送回扬州,告诉家里头一声。
陆景明是自己在歙州过日子的,陆夫人照顾不了温桃蹊的月子,赵夫人又怕底下的丫头们伺候不好,这里不懂,或是那里不明白,怕温桃蹊月子里落下什么毛病,是以索性就搬到了陆家来住着。
温桃蹊生这个儿子遭罪,也的确是伤了身子。
小柳娘子给她诊脉,说是得好好养伤一两年,不然以后都怕有不好。
她把话说的委婉,赵夫人和温桃蹊却其实都明白。
这是伤了里子了,弄不好,就是伤及根本的事儿,要是不好好保养,将来恐怕再要不上孩子不说,等到年纪再大些,小病小痛不断,更是折磨人。
这一日赵夫人陪着温桃蹊说话,屋里暖暖的,孩子身上穿的就不多,把他放在床上,他一双白嫩的小手什么都想抓。
赵夫人手上拿了一只虎头鞋,没做完,看那小手抬着想够,却够不着的样,便笑起来。
外面下了一夜的雪,陆景明从外头回来的时候,带着一身寒气,进了屋,也不敢往温桃蹊床边儿靠,只是远远站着问了几句话,见赵夫人在,就匆匆退出去,往书房去,连瞧都没瞧一眼孩子。
赵夫人无奈摇头:“这就跟不是他亲儿子似的,这都好些天了,还这德行。”
温桃蹊笑容更无奈:“前些天跟我说,想起来那天我疼的死去活来,看儿子就怎么看,怎么不待见,全是他叫我受罪,您别搭理他,过段日子就好了。”
赵夫人低头去逗弄孩子:“我们昭儿多可爱,他爹倒来嫌弃他。”
“他哪里是嫌弃,死鸭子嘴硬吧就,心里未必不疼孩子,面上又不愿意亲近。”
温桃蹊也低头去看孩子,眼底全是慈意,上了手去捏陆昭胖嘟嘟的小手。
正好陆昭小手一紧,就勾住了她一根指头,攥在手里,抓着就往嘴边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