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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一群小混混虚惊一场,大家没怎么当回事,笑一回便回院子各自干活去了。

牛智信和四盛却没有真的不当一回事。

牛智信回院就召集了所有担任警戒的汉子开了会,会上毫不避讳地表扬了自己的儿子随意和赵老二的警惕性,又跟大家再三强调,千万不敢放松戒备。

汉子们都知道最近不太安宁,老是有可疑的人在院子周围游荡、窥视,便也不厌其烦地听着、应着。

四盛倒是没有去开会,他跟赵老三一起去了马家。

赵老三往车上搬豆腐,四盛便在马家院子里跟马顺聊起了天,言谈中似是不经意地,将上午有人去要租金的事稍稍提了两句。

马顺看了四盛一眼,明了了他的来意,主动道:“马结巴的确是那院子主人的堂侄孙,不过他家里已经没人了,就只他一个,整天不干活在外边瞎混,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做。这事儿你不用犯愁,我来处理,他不会再去找你们麻烦了。”

果然,自那天以后,马结巴真的就没有再来过。

除了眼前问题,牛智信和四盛不约而同地还为六家人的将来发愁。

虽然大家现在有维持生计的营生,而且几个营生到目前为止也都很不错,可他们流民身份这个事情没有解决,所有这些安宁、财富都是暂时的、不稳定的。

就像是偷来的幸福一般,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一无所有,甚至万劫不复。

牛智信坐在茅草棚前,看着满院子看似富足快乐的人群叹气。

冬天说来就来了,他们六家人真要在这茅草棚里过冬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