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,”张逸然闻言,冷静下来,温和道,“方才在下在姑娘身上闻到血腥味,怕是姑娘受了伤,所以带了些伤药过来。还望姑娘见谅。”
洛婉清一愣,她没想到张逸然方才的异样竟然是闻到了血腥味。
他明明闻到了,却没当她是坏人,还担心她的伤势?
久违的善意让她有些不知所措,迟疑着伸手,拿过药瓶,有些不安道:“大人……不怕我是坏人吗?”
“你又没有作恶,我为何要先当你是坏人?”
张逸然疑惑开口,洛婉清忍不住抬眼看他。
就见青年神色温和,平静道:“你一介女子,孤身在外,已是不易,会来找我,必定是走投无路,若我因你受伤疑你,害你走到绝路,岂不是我之过失?你若作恶,等你作恶再说吧。”
“张大人……”洛婉清握着药瓶,突然有些灼手,迟疑着道,“你真是好人。”
“你受了伤,就多休息吧,我这点俸禄,还是能多养一张嘴的。等好些了,再去寻份差事。”张逸然笑笑,抬手行礼,“我先告辞了。”
“大人好眠。”
洛婉清送走张逸然,看着青年朗月清风一般的背影,不由得有些恍然。
她低头看了看手中药瓶,是最普通的伤药,但是却让她觉得,极为珍贵。
她拿着药回了房间,就见崔恒正坐在椅子上喝茶,仿佛无事发生。
她低头将张逸然给她的药珍重放到匣子里,崔恒目不转睛看着,等她放好之后,转过头来,终于是压着火气道:“你方才是做什么?”
“上药啊。”
崔恒答得理所应当目光落在她放药的匣子上,似乎什么都没发一般抬起一双笑眼:“不然司使觉得我是在做什么?”
这话明知故问,有些东西根本说不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