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妖一般的女人,头发飘散在水中,随着动作轻轻荡漾,忽远忽近。
她的身体半跪在水底,手轻轻攀附在他衣角,随着肺腑中气息流散,她的手指也一点一点握紧,像是攥在他心上,发紧,发疼。
温热和泉水相交,谢恒忍不住佝偻了脊骨,感觉酥麻从尾椎一路冲到天顶。
是幻觉。
冰冷的泉水放大所有感官,冷热交织之间,这一刻,他终于确认。
这一定是幻觉。
只是这是这一次的幻觉,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,来得真实。
他呼吸急促起来,有什么在心中轰然坍塌。
这只是幻觉,他有什么好忍耐?
又不是第一次,又不是他逼她,只是幻觉而已。
只是幻觉。
这个念头在她因缺氧试图退开瞬间达到顶峰。
他突然那么清晰意识到,他不想让她走。
他一点都不想让她走。
他想要她,想留下她,想要占有她。
他不想又被人放弃,不想又独独留他一个人。
他母亲留下他。
他兄长、姐姐,所有人留下他。
他们都觉得他足够强,足够坚韧,觉得他可以一个人,将所有期盼完成下去。
可不是。
他想要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