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郑璧奎匆匆起身,只是刚一动作,朱雀便已直接拔刀,刀锋抵在郑璧奎脖颈朱雀压着火气垂眸看他:“郑大公子,我劝你老实点。”
郑璧奎动作一僵,扫了一眼周边,便见所有人都被监察司人按住,跪成两排跪在地上。
青绿踉跄着起身去扶张逸然,洛婉清扶着登闻鼓,喘息着抬头。
清晨太阳彻底升起,天光破日,青年立在不远处,双手拢在袖中,任晨光镀一身金辉。
他穿着玄色绣金朝服,头顶镶玉金冠,依旧是平日矜贵冷淡模样,但配饰早已打结,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礼。
洛婉清仰头看着他,她身上孝服染血,头上孝帽早已被削落,头发散开在身后,一双秋水清瞳带着孤注一掷,满眼落在他身上。
这一瞬间,他仿佛是回到了当初扬州监狱,明明她什么都没说,他却好似听见她大呼的那一声“谢大人”。
他驻足停立,看着惊鸿昙花一般的人,开口出声:“何人击鼓?”
洛婉清听到这话,眼里便浮现出笑意,她撑着自己,摇摇晃晃起身。
谢恒在袖下攥紧拳头,看着面前人和当初那个披发赤足、踩满夜灯火的少女身影重合,看着她们一步一步走向他。
他不能动,不敢动,只立在原地,看着她喘息着,踩着血,踏着泪,沉稳来到他面前。
她和当初狼狈挣扎模样不同,她稳稳握刀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稳。
而后她单膝跪地,脊骨如刀一般立在地面,铿锵有力道:“禀司主,今日乃御史台张逸然张大人与草民二人击鼓鸣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