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若当真杀郑平生,还是杀了干净。”谢恒面上没有情绪,只在袖下暗暗握拳,提醒自己这是李宗试探。
李宗见他回应,心满意足点头,随后轻笑一声,似是随意一提道:“那日你带着她和那么多百姓进宫,我还以为,你多少对这位下属,心中存些怜惜呢。”
“怜惜自然有,”谢恒垂眸解释,更清楚李宗意图几分,他现下还在试探洛婉清与他的深浅,于是他继续道:“她家乃冤案,又是我一手培养,能保自然想保。但大局当前,孰轻孰重,微臣分得清楚。如今南衙十六卫统帅人选尚未选出,陛下应当明白微臣心意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说明了他的私心,不将话说得太满让李宗怀疑,又澄清洛婉清告状那日,他之所以带人上殿,更重要的是逼郑璧奎交出南衙十六卫,重在李宗。
李宗终于放心下来,想了想洛婉清,颇有些遗憾:“可惜了,这样的身手。”
说着,他又看了一眼谢恒,笑着打趣:“还这么漂亮。”
谢恒没有回应李宗玩笑,李宗见他不应,便点头道:“行吧,知你不喜欢说这些。杨淳,取圣旨来,”李宗抬手,“朕盖印宣读,对外就说……”
李宗看了一眼谢恒,随后道:“谢司主在监察司内,与洛婉清日久生情,两情相悦,今日在宫中跪求赐婚,朕念及谢司主过往功绩,特此应允。”
谢恒跪在宫中求赐婚的消息传到李归玉耳里时,这时李归玉正在府中挑选喜字窗花。
中书省的圣旨已经草拟,门下省正在审核,礼部也已经开始安排,一切准备就绪,他只等最后,赐婚圣旨一到,便等待吉日迎娶。
他与洛婉清婚事,几乎算得上板上钉钉,一想到洛婉清穿着嫁衣进入广安王府,李归玉心跳不自觉就快了几分。
虽然他清楚知道,这些不过是他强求得来的结果,但是就像服用五石散后产生的虚假愉悦一样,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抓住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