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……”

姨娘小声地唤了一句,呆着没有动弹,她有些紧张,生怕吵醒了主母,到时候被扣一个勾引的帽子。

老爷虽说是当家人,但自从到了流放之地后白日里都在忙活着做些生意,免得坐吃山空,府上不管是老夫人还是主母都是可以对自己随意打骂的……

至于三房,原就不得宠,冷淡,没有话语权,有自己转移注意力,更是乐得清闲。

“这些日子冷落你了……”

或许是许久未好好看过眼前人,外祖父的心里还是有些怜悯的,走上前便打算坐在姨娘的身侧。

姨娘则是受宠若惊地用袖子擦了擦床铺,柴房临近厨房,有烟尘,她哪里敢让老爷坐污秽之处。

正擦着,腰上突然环上了一双手,姨娘的动作一愣,而外祖父的动作也是一顿,瘦,太瘦了……

白日里穿着衣裳不觉得,如今身着中衣一上手才发现什么叫瘦骨嶙峋,因为过于消瘦,甚至都有些膈手。

男人都是食色动物,外祖父对于排骨精显然没什么兴趣,草草地敷衍了两句便借口夜色已深,匆匆离开了。

光亮随着房门的关闭从房内消失,姨娘起身站在了柴房的小窗口,远远看着外祖父进了主母大房的门。

大凡以色事人者,色衰而爱弛,爱弛则恩绝,她今天才算是彻底参悟了这句话,流放的一路,自己的吃食都被克扣的差不多,相比之下,主母反而是养的最好的,至少在这三房中算是风姿犹在的。

或许自己真的该考虑白日里外孙媳妇说的合离一事,如此蹉跎下去,就算不是劳死大抵也得饿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