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桃小蹊照过镜子后,就有了自知之明,原主英年早逝说不定就是因为美而不自知,暴殄天物受到了惩罚,这种事在桃小蹊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,压根不可能。

桃小蹊捡了四个馒头,还有一碗肉放进篮子里,交代了贝贝在家等她回来,就拎着篮子出门了。

门口,她看到孙婆子趴在地上看蚂蚁,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雪,就叫了贝贝把孙婆子哄进去了。

孙婆子痴傻了,她在草垛子里和姜老汉鬼混一夜第二天醒来后,就得知了儿子被公安带走了,这两件事哪一件拿出来在这个年代的馒头村都没脸活了,或许孙婆子潜意识还想活下去,于是疯了。

疯了好,前程往事不想记住的就可以不记住,即便做了再荒唐的事也不打紧了,都得到了原谅,甚至还收获了同情。

桃小蹊终究狠不下心,让贝贝把她带进屋里吃饭去了。

天寒地冻里,茫茫原野一个人影尽情挥洒着汗水,不知疲倦。刚刚大毛二毛给他带来的话在他心里不是毫无涟漪,而是千层巨浪。他在惩罚自己,为产生那样不该有的欢喜情绪。

李南山盼着赶紧过年,过完年他就可以回矿山了。只要投身那紧张的劳作里,他就可以忘记一切。

显然,桃小蹊可不是这样想的。不来家吃,她就把饭桌搬到了田野,冬小麦正抽芽,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候,她挎着篮子在田埂上等李南山停下来。

这下,李南山就算装作不知道也不能行了,近一米八的男人这会别扭得恨不得变成一只蚂蚁,消失不见。

“我不过是想要感谢你,你以为是啥呢?”桃小蹊看破不挑破,但又存心逗他一逗。

“有啥谢的,你那事我们也有责任,算是将功补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