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小蹊反而因为这一次事件成了凤来县的名人,妇联办、计生办拉着她是到处做宣讲,讲到后面,桃小蹊闭着眼就能把自己的故事说得绘声绘色,有滋有味了。
“其实,男女生来平等,这本身就不需要证明,这没错,搁五六千年前,我们还是母系社会的时候,那女人还比男人尊贵呢,我们骄傲了吗?都是自己生的孩子,何必厚此薄彼,手心手背都是肉,等你老了,能站到你床前尽孝道的才是好孩子。所以,咱也别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寒了做女儿的心,也断了她们回娘家的路,断了她们回来的路,也就等于断了你们自己后路,你们也有娘,你们也是娘的女儿,你们的女儿也会成为别人家的媳妇,何必彼此为难呢?往后谁要再说生男孩好的,就让他自己生去,看没了我们女人,男人还怎么蹦跶!”
底下爆发出一阵掌声,鼓掌的既有老人,也有年轻人,还有小孩,听得懂的听不懂的,同意的不同意的,都忍不住为桃小蹊鼓掌,实在是说得太感人了。
把人眼泪都说出来了。
桃小蹊不论演讲到哪儿,都有一个忠实的听众,那就是大嫂,她抱着默丫头,只是一个劲掉泪。
终于桃小蹊说服了大哥大嫂带默丫头去看病,他们去的是省城,正好李南山和李南秋兄妹都在那里,相互有个照应,而且默丫头这病,估计县城也看不大出来。
临上火车了,大哥还是不放心药田里的那些新种下的药苗,桃小蹊宽慰着他,“放心去吧,晓光都学的差不多,再说了爹也答应了帮我的。”
李老汉终于松口有空过来药田看看,可他不是有空过来看看,他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守在了药田里,连吃饭都是让婆姨端来了。他怕啊,怕这药又叫人给霍霍了。
其实他们怎么还敢呢?如今都知道了这药材的精贵,更加知道这药材主人的泼辣,是万万不敢再弄啥幺蛾子了。
孙旺财拿不出钱,就用他的苦力来抵债,在桃小蹊的药田里随时待命,听候她的派遣,来车了就装药上车,要灌溉了他就浇水,天气冷了,就给药苗挨个盖上麦杆子,干不好就重头再来,总之桃小蹊不会让他闲下来。
孙旺财不是个勤快的主,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偷懒,桃小蹊就让旺财跟在他后面,见他停下来了就狂吠,这样一来,孙旺财吓都吓死了。他是怎么也没想到,桃小蹊养的这只狗就是专为他准备的。